第一章 解衣疗伤
秦少游双手按上雨儿略显纤瘦的香背,运转全身功力,积聚于自己双掌掌心「劳宫穴」,紧贴正对着雨儿的后背命门「凤凰」要穴送入两道精纯的真气,懔然惊觉。 雨儿体内一团团阴柔诡异的真气乱窜狂流,如脱缰野马不受控制的在经脉窍穴间腾奔窜闯,无情而狂野地冲击着雨儿此时缺乏保护的脆弱心脉,若不把这可怕的情况改变过来,肯定她捱不了多少时候。 别无选择下海量免费高清独家福利视频,限制免费下载点此打开隐藏内容继续看,秦少游试探性地送入真气,先护住雨儿的心脉,后抵其丹田气海,再由该处出发,沿十二正经来个拨乱反正。 可是所有送入真气都如石投大海,无影无踪,并且自己体内的真气尽管自「洗心诀」大进一层后已达先天之境,但如此只去不还,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那时两个人都得完蛋大吉。但若是此时撒手,雨儿固是玉陨香消,自己的真气恐怕也是受损过巨,三年五载内休想复原。 更何况,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看着雨儿受害而负手不理,拼死也得将这可爱纯洁如仙子般的妹妹安然无恙地救回。 苦苦支撑之际,由于自己体内的真气与雨儿体内的阴柔诡异的真气此时正纠结在一起,但并不是相互融合,反而是自己的真气有被吞噬、消融的感觉,那股真气似乎有种吸纳一切外力的特质,同时将吸纳的外力转为己用,愈发变得强大起来。 秦少游发现雨儿体内所有的真气全部都向她的胸前乳根穴疯狂汇聚。他虽不明原因,但清楚知道:长此以往,他和雨儿两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而且,雨儿体内的那阴柔诡异的真气虽然难缠,但并非极其强大,至少远不如自己的真气那般浑厚淳然,自己没有理由在与它对持时败北,反而被它吸收容纳,关键应该是它抢先占据了雨儿体内所有的经脉,并隐隐改变了经脉容纳真气的性能。最终使得输入的真气无处可容,只能无奈臣服。大禹治水,不能堵之,欲先导之! 思虑及此,秦少游心中升起明悟:两人目下的情况,全部源于他秦少游只出不进,而雨儿却是只进不出,到最后他秦少游固然真气耗尽,全身虚脱而亡,雨儿也是难逃真气膨胀,爆体而亡。除此再无第二种结局。 想到这里,秦少游灵机一动,若是自己一边从背后向雨儿输送长生气,一边用掌心劳宫穴从雨儿胸前乳根穴吸收自己输入的洗心诀真气与那阴柔真气混合后的真气,以自己深厚的内力为根基,让它在自己的体内化解分散后再回送入雨儿体内,如此在两人之间构成一个真气循环圈,那么……… 只是这样一来,就必须腾出一只手抵住雨儿的胸前,还得除下雨儿的衣杉,以掌心劳宫穴直接对准她胸前乳根穴。且不说雨儿的意愿,他秦少游虽然早已被雨儿认定为心目中的夫婿,自己也极其喜欢乃至深爱着这俏佳人,但毕竟,雨儿的年纪还小,更重要的是,她又是如此的清纯不染世事,自己在她昏迷不醒时给她宽衣解带,终究有些难言的罪恶感。 可是扪心自问,自己更不可能对雨儿见死不救的。脑中不时闪现平时和雨儿一起笑闹玩耍,间中也难免投怀送报,躯体纠缠,甚至他们还已经同床共枕过,虽然未及于乱,但其实早已是违反了所谓世俗的礼教啊!因此此时更无须顾忌其他了。 可是铃兰呢?他如何对得起铃兰?虽然铃兰早默许,不,是明许了他和雨儿的关系,甚至还主动劝说过他,但此时,铃兰也受伤昏迷,尽管并无大碍,可在此等情形下,自己真的可以那样去做么?想起铃兰昔日罗衣飘飘,风姿楚楚的身影,而此刻昏迷苍白、失血憔悴的容颜,秦少游迷茫了。 秦少游呆呆地凝视着方才被自己轻柔放下,仰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雨儿,只见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那张平时不肯安宁的樱桃小嘴此刻终于乖乖地紧闭着,但已无昔日嫣红的色泽,衬着略嫌苍白的容颜,平添几分憔悴之色。又让秦少游多生几分心疼怜惜之情。 雨儿纤细的双手此刻无力的弯曲着,轻搭在自己圆润的小腹上,娇挺诱人的酥胸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玲珑浮突的娇躯稍稍侧卧,将她优美的身体曲线暴露无疑,洁白柔软、绵薄丝质的纱裙轻轻覆盖着令人浮想联翩的玉体,虽然未见层岚叠嶂,但也是含苞待放、鲜艳诱人,一股青春少女特有的芬芳气息顿时盈满秦少游的口鼻间,中人欲醉;可惜苍白的容颜少了些许粉红的点缀,美丽娇躯缺乏佳人声色传情的活力,实在是情思缭乱、黯然魂消! 长长纱裙的下缘一直蔓延遮挡到雨儿粉嫩小腿的底部,甚至连那白皙纤弱的赤足也可以覆盖,只是随着雨儿的玉腿微曲,以及刚才两人的一番挣扎周折,纱裙轻轻上扬拉起,露出一截皓白莹泽的小腿,光滑柔嫩。 循序而下,细细的蜿蜒曲线勾勒出了两只完美无暇的雪玉天足,那光洁的足踝,晶莹的足趾,令看在眼里、留恋心头的秦少游明知决不应该,仍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蠢蠢欲动,要不是碍于雨儿的性命垂危,恐怕就要把持不住,当场亲吻、爱抚,狠狠肆虐一番。 救人要紧,事急从权!秦少游一咬牙,心中有了决定:“铃兰!请相信我的情非得以!你知我必谅我!雨儿,也请别怪哥‘趁人之危’,枉做小人了……” 秦少游用左手继续源源不断地输送真气护住雨儿的心脉,伸出颤抖的右手,轻轻搭上雨儿的洁白罗衣,不知雨儿的罗衫是何质地,但决非一般丝绸材料,秦少游只觉触手清凉润滑,绵薄犹如无物,似乎是直接触碰着雨儿娇嫩如初生婴儿般的肌肤,顿时心神激动甚至有些许颤抖,似惊似喜、如切如忧,百味纷杂,别有一番滋味。 而掩藏在罗衫下那弱不胜衣的娇柔玉体,更令他不知所措之余又难免浮想联翩,更急于一探个中究竟。 终于,秦少游右手抓住雨儿的内衫衣襟,慢慢地向外拉开:纯白的罗衣下娇嫩的酥胸上穿了一件极其小巧可爱的粉红色抹胸,洁白象征着纯洁,而粉红则是花季少女玫瑰色的幻想,此刻的雨儿,她的心中,有否想起,她最爱的哥,正在和她作最亲密的人生接触呢? 她一定是在想的,要不此刻她的眼角不会隐隐含笑,嘴唇不会轻抿;而她苍白的容颜,又怎会不经意地浅浅显出一片粉红、一丝春潮? 秦少游看着雨儿粉红色抹胸上没有遮掩的那片惊心动魄的雪肌玉肤,和隐约露出的部分乳沟,情不自禁地欲焰滋生、意乱情迷,心中尽管惭愧万分,此时却已是欲罢不能。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勉力想着雨儿如今情势危急,方才能保持着灵台几分清醒。 慢慢地,秦少游已情不自禁的试着把右手手指游移到了雨儿粉红色抹胸上面露出的乳沟上,当他的手不经意碰到雨儿的酥胸时,虽然只是一瞬,仍可感觉到那小小的玉峰既柔软又弹力十足。 突然心中盈满一种新的刺激,这又不同于之前摩擦抚摩铃兰的感觉,那盈盈不足一握的小巧玉峰,娇嫩润滑的触感虽是隔着抹胸也完全可以体验得出,确实完美得无以复加。而心理上些许偷窥犯禁的刺激感觉是如此地清晰实在。 这让秦少游再也无法顾及到其他,他只知道:此时的雨儿是上天赐给他的恩物!他秦少游决不能放弃! 秦少游的手就这样停在了雨儿神圣的处女玉峰上一会儿,要不是为了给雨儿疗伤,他决不会急于解下雨儿的抹胸,更不会急于想一探佳人禁地的神秘。尽管如此,他的手还是先从罗衣领口正中慢慢滑到雨儿粉色抹胸的里面,然后又轻轻地游移与酥胸与胸衣之间,欲在里面寻找解开那紧闭胸衣的节扣。 雨儿的酥胸晶莹润泽而富有弹性,平时不怎么明显却是因为雨儿身躯娇小玲珑,平时抹胸又束的紧,所以此刻一旦欲将起释放开来,反而显得困难起来。而且此时雨儿昏迷不醒,肌肤彻底松弛,这无疑增加了很大难度。 同时,由于那粉色胸衣的节扣是节在后面的,要用一只手以这种方式来解开雨儿的胸衣,实在是既耗时又费力的事,当然也极其香艳之能事。只是雨儿命在旦夕,秦少游也是心急如焚,虽然不自禁地情动欲生,但脑海还算清醒,此情此景,焉能乐此不疲? 无法可想,秦少游只好运起真气于掌指间,由上而下,沿着一对娇小耸起的乳峰中间,掌指轻轻一划“嘶”的一声轻响,粉红胸衣从中一分为二,各自留恋着身下美丽的玉峰飘摇旋舞,最终还是无法抗拒来自地心的诱惑,轻轻地滑落在床上,洁白的丝被凭空多了两多粉红的云彩,艳丽几分! 而雨儿原本被紧紧拘束的一对圣洁白皙的玉峰也毫无保留地显现在秦少游眼前:显然还是初次示人,故难免几分羞涩、几分娇怯,在温暖馨香的空气中微微颤抖着,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也使得被一阵乳波撩拨得心神迷乱的秦少游方才能静下心来一品处子芬芳,只见得乳白如玉的娇美乳峰,半球状丰满而又尖挺,如倒扣在胸前的玉碗。红润欲滴的小巧樱桃,有着宝石般晶莹的红润色泽,令人好想一亲芳泽。 忍不住伸出手指滑到雨儿微微挺起的酥胸上。她的乳房甚至比一般的少女更小巧玲珑,更显得弱质纤纤、惹人怜爱。轻微隆起的翘立乳峰,虽然在伊人的侧卧下依然挺拔,丝毫没有下坠,美妙的圆弧一直延续到腋前,曲线玲珑,山峦起伏,绵延不断,象两座粉装玉沏的雪峰。秦少游的手指不自觉地顺着山势,曲线攀延而上,继续寻幽探胜。 巡回浏览间,终于找到峰顶那一圈淡红的乳晕中间尖尖的红嫩樱桃,洁白细腻的肌肤滑如凝脂,给秦少游一种温润的感觉,还有在他手指的轻触下,伊人柔滑的肌肤随着指尖微微的起伏着。他把整个手掌贴在雨儿酥胸乳峰上,用手掌在伊人玉乳表面轻扫摩挲,还能感觉到乳峰在微微地颤抖,峰顶的樱桃也显得更加妩媚和艳丽。 秦少游跪在蒲团上,缓缓地伸手抓起面前的一筒竹签,泛黄的竹筒显然已有些年代,斑驳的油漆也显示着它经历过不知道多少芸芸众生渴盼之手,红色的竹签却是不染纤尘,被擦拭得透亮。双手紧紧合拢,环抱住签筒,让签尾微微斜侧着朝上,睨上眼睛,心中暗自祈祷,回想着和雨儿相识以来的点滴,手腕用力,开始前后摇动,筒里的竹签一阵“哗啦”抖动,似乎都争先恐后地往外挤,一时却谁也无法挤出去。 “当”地一声,终于一枝竹签脱颖而出,欢呼雀跃着跳落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打断了秦少游的沉思遐想,他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凝视了那只掉落地面的红色竹签良久,最后长吁一口气,低身将它拾起,看也不看,重新又放回竹筒里。同时长身而起,向面前的佛祖再次鞠躬,抬起头时,初来时脸上颓丧焦急之色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随意淡然,却又不乏坚毅。 秦少游方欲转身,耳旁忽然穿来一声清音:“敢问公子为何求签?又为何看也未看就将其放回筒中呢?”那声音如此清澈悠远,宁静平和,一点儿也不受周围嘈杂的人声、钟声以及竹签摇动落地声的影响,直接而清晰地送入秦少游的耳膜。 秦少游也不觉得诧异,更不曾回头张望。他索性就着方才跪拜的蒲团盘膝而坐,直视着前方烟雾缭绕的佛祖神像扬声答道:“求签原为求个心安,心既然已经安了,又何必再求再看?” “哦?敢问公子缘何心安?”语音持续传来,飘忽不定,似乎近在耳际,却又如远在天边。 “求签好比求人,求人不如求己!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何况求诸于他人?如此而想,自然心安。其实说来还是小姐点醒了在下冥顽之心,少游在此谢过小姐相助之功!” “公子客气,幽梦不敢居功,更谈不上有何相助公子之处!”那清澈的语音不再飘忽,柔柔地响在秦少游耳际,秦少游似乎已经可以感受到一股纯净透彻的气息在自己周围蔓延扩散开来,整个大殿里的一切似乎被抽离,完全被隔绝在他们二人世界之外。 “幽梦小姐才是客气哩!少游竹签落地之时,便是小姐芳驾莅临之时。当时少游纷乱的心灵如同被一道清澈的流泉清洗而过,整个人顿觉豁然开朗,心境悠远平和,再无丝毫外物侵扰,方才得以寻回自我,直指本心。小姐轻易为少游解此心魔,那是足见高明了!” 秦少游语罢,沉默了半晌也不见那语音再度响起,若非此刻清灵通彻的心灵告知他那小姐仍自立于他身后未曾离去,他又对那小姐生出敬慕之心,生怕唐突佳人,恐怕立刻就要转身扭头寻找佳人的芳踪了,因为通过方才二人真气一番接触,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终于,语音再度响起:“少游公子确实高明,幽梦只是见公子忧思过度,怕有碍修行,方才忍不住现身试法,原以为做得极端隐秘,想不到仍被公子洞察无疑,公子切莫责怪幽梦冒昧伸手才好!” “小姐过谦哩!且容少游当面拜谢!——哦——”秦少游终耐不住,急切想认识这位幽梦小姐,将心中所思一一告知,或许事情将另有转机呢。 待得他转过身来,那幽梦小姐果然婷婷立于他身后,入目看见佳人的容颜却令他有些讶然,在听闻佳人的清音起,他不自觉地在心中勾勒出佳人轮廓,却未曾想及,拥有如此恬淡温雅声音的主人,浑身自然散发悠远平和气息的女子,居然会是这样一副容颜。 一袭白色的粗布麻衣,同等质地和色调的腰带,恰如其分地与佳人身上散发的清新质朴气息吻合,斜插于腰背间一柄古色古香的长剑,则又为她平添了几分英姿,剑把上淡黄色的剑穗,随风飘扬,算是她身上唯一别样的点缀。而满头乌黑的青丝,仅以一根木簪匡住,随意垂落几缕,飘散于脸颊、鬓角,有种说不出的率性雅致。 这些与秦少游的臆想并无多大背离,事实上,他想象中幽梦小姐,正当是如此形象。真正令他讶然以至惊讶出声的,还是佳人青丝飞散后坦然显现的面容。 眼前的女子绝对不可以说是丑陋,但和通俗意义上的绝色美人显然还有段遥远的距离。充其量称之为清秀可以了,自然,秦少游没有任何歧视的意念,却不自禁地为佳人感到由衷的惋惜,甚至惊讶出声。如此气度才情的佳人,上天为何吝于赋予其相当的绝色容颜? 似乎对秦少游惊讶的神情视而不见,那幽梦小姐,伸手拢了拢鬓旁散落的发丝,悠然浅笑。就在她笑容绽放的一刻,原本平凡至极的脸颊上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浑身散发出悠然独立于尘世之外,却又令人倍感亲切随和的气息,犹如一股从原野山林悠悠拂过的清风,不染世俗尘埃,偏有凭般地自然清新,带给人清凉舒适。 “过雨看松色,随山到水源。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秦少游忍不住曼声吟咏起刘长卿的名句,心中更是感慨万分,此刻他再不为这幽梦小姐感到有丝毫的惋惜怜悯之情,甚至为自己曾经有此想法感到惭愧,如此超凡脱俗的绝世佳人,岂是区区世俗审美眼光可以欣赏的?她的气韵,早已卓然立于其容颜之上。想来此等才情气度的女子,世间凡俗种种看法眼光又哪值得令她挂怀? 秦少游吟完,对着那幽梦小姐长揖为礼,凝视着佳人清澈晶亮的明眸,感受着其中孕育潜藏的宁静自然气息,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罕有的崇敬之情,意态诚恳地柔声道:“在下秦少游,今日得以结识幽梦小姐此等人间仙子,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幽梦闻听秦少游吟咏出刘长卿的诗,也不由得微微动容,以她的慧质兰心,如何不明白秦少游是借诗喻人,并不为自己平凡的容颜所扰,深刻领会到自己清净平和的心灵,自然随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等世间奇男子,纵然以自己水过无痕、浑圆通透的心灵也难以轻易将其忽略抹去,难怪自己初见其内心忧烦多虑,对心灵修行不利时,忍不住动了怜才之心,以独家秘门心法帮助其弥补心灵裂痕,趋赶心魔。再见其悠然随意、潇洒不群地将求得竹签放回竹筒中时,又起念动问其缘由,此刻更因他看透世俗困扰,直呼自己作人间仙子,显然对自己独门心法有所领会。 “少游,幽梦可不是什么人间仙子,当不得少游如此谬赞,还请少游直呼幽梦就可,敝姓轩辕,虽然我先祖轩辕黄帝曾有证道飞升之说,但我等后人可与仙界沾不上边哩!”轩辕幽梦本是清雅平和之人,所修心法更是讲究自然随性,既然眼前的男子与自己有缘,也就顺其自然,不避不让,无欲无求,随心见性,一切自然圆转如意,不碍修行,无伤人性! “少游,幽梦初至金陵,不知少游可有些许闲暇伴幽梦一游?”轩辕幽梦未等秦少游回答,便微笑着转身,轻盈地投入人流中,缓缓步出寺殿大门。 秦少游微愣了一下,玄即悠然一笑,长声道:“少游敢不从命?该是求之不得哩!”言毕,潇洒耸肩,迈开步伐紧随佳人仙踪而去。 秦少游与轩辕幽梦并肩而行,一路谈论金陵风土故物,山水人情,倒也好生惬意,步上有若直登青天白云处的山道,只觉山路迂回,清幽宁恬,林木夹道之中,风景不住变化,美不胜收。 两人往上委蛇而行,才抵达宏觉寺所在的西峰山顶。山路愈行愈险,危岩削立,险道尽处,山路转为平坦易行,林荫盈峰,清幽宁逸,朝阳下透出半山腰林木覆盖之下的宏觉寺翘角凌空,殿宇重重,人流穿梭,古寺大门处挂上的巨匾以大字金漆书写,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生辉,却丝毫不觉张扬耀目,自有一股朴实无华的动人情景。伫立险峰,张目远眺,山风拂过,一种出尘脱俗的感觉油然而生。 “散发乘夏凉,荫下卧闲敞。荷风传香气,竹露滴清响。欲取鸣琴弹,愁无知音赏。感此倍阑珊,随风独自凉。”西山峰顶一角,怪石险峰,清风流泉,声声吟哦悠然传出,轩辕幽梦惬意地斜倚着一块嶙峋大石上承接清风拂面而来,伸手掠发,自然流露出一股悠懒闲散的气息,她转首向身侧的秦少游轻笑道:“少游可知此诗为谁人所作?不防说来为幽梦一解疑难……” 秦少游也不推迟,凝视着轩辕幽梦含笑的眼神片刻,摇头失笑道:“幽梦是要考少游哩!相传此诗乃昔日大汉才子司马相如所作,(注:弄月并不大确定此诗到底为何人所作,读者就当弄月杜撰也好,切莫苛责扔以臭鸡蛋云云)比之其广为人知,以《凤戏凰》情挑卓文君的风流雅事,此诗就较为世人所罕知,当时他愁别卓文君,倍感相思无期,知音难觅……” “少游缘何无言?可知此诗还有一阕后续,幽梦再为少游吟哦一首,以供清听!”轩辕幽梦见秦少游语塞,也不再紧逼,仰首远眺,天空碧蓝如洗,山间云雾缭绕,清风徐来,一阵悠闲舒适油然而生,深吸一口山林间清新的空气,张口吟道:“拟将蝶梦诱吟魂,且隔人生在画村;花影半帘来着静,风纵满地去无谦;小楼烹茗轻烟熟,午院曝书黄雀暄;一榻清机间日月,诗成默默对清轩。” 轩辕幽梦吟罢,含笑注视着正自默默沉思的秦少游,半晌方道:“少游可否对比这前后二阕诗意境上不同之处?” 秦少游本来因轩辕幽梦方才所吟的诗正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才子佳人定情相思,互诉衷肠的诗,感觉解说起来异常尴尬,实在冒犯了眼前这仙子般的佳人,如今想来,佳人显然另有深意,倒是自己想歪了。微感汗颜之余,也不禁仔细思索,他终是才智过人,一旦从误区内走出,片刻之后便有悟于心,转向轩辕幽梦扬声笑道:“幽梦所言二阕诗的意境不同,也可以说是诗人心境之不同,其分别就在‘出’与‘入’!” “哦?幽梦愿闻其详!”轩辕幽梦闻言微笑着侧首望了秦少游一眼,继续追问道,她清澈纯净的眼神里隐隐多了几分促狭调侃之意。 秦少游仔细玩味着轩辕幽梦的眼神,心头有过些须恍惚,摊手洒然道:“幽梦莫要耍我哩!前一阕因诗人超然于物外,虽然惆怅,却也无伤;而后一阕因诗人深险局中,对月消魂,倍感黯然啊!幽梦当是告诫少游:何自有情因迷入,何缘执迷为情生!一样情愁,若能破除迷障,孰有所伤?少游再谢幽梦不吝指点迷津!”言毕,再次对轩辕幽梦长揖为礼。 轩辕幽梦飘身闪开,依然浅笑道:“少游莫要误会哩,幽梦只是一时兴起,随口吟咏,少游心有感触,幽梦岂敢居功?时辰不早,幽梦还有要事待办,就此与君作别!” 秦少游油然声出不舍之意,如此气韵独特、风姿超凡的人间仙子实在令人生出亲近之心,此地一别,仙踪飘渺,不知何时再见?之前突发的想法再次涌现心头,忍不住扬声道:“少游冒昧,还有一事相求,幽梦要事办完,可否到金陵城内‘兰陵学院’寻少游一叙?” 轩辕幽梦闻言顿住转身离开的步伐,回眸笑道:“‘兰陵学院’?呵呵,少游既然盛情邀约,幽梦定当登门拜访,有缘的话说不定我们很快又可以见面的,少游自己珍重哩!”清音在微风中徐徐飘散,西峰上仙踪渺然。 秦少游独自在峰顶上停留片刻,脑海里还始终萦绕着轩辕幽梦临去时别有深意的眼神,不过眼下可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眼见正午将近,是该回去看看铃兰和雨儿她们,还有那纳兰闲云为雨儿请来的救星了。 此刻的秦少游心神极度轻松写意,因为他相信,即使纳兰闲云为雨儿请来的救星束手无策,他也有信心和办法救回雨儿。一声清朗长啸昂然响起,西峰上的云朵片片飘散开来,明媚的阳光穿透云层,投射在西山险峰上,艳阳下,一道潇洒不群的人影负手独行,渐行渐远…… (待续)